不怀好意的采访开始的时候她刚结束排练,呼吸之间还有稀薄水汽,吊儿郎当地翘着腿坐在沙发上,黑色工装背心被汗水润湿,她一边擦着吉他一边对着镜头漫不经心地说:“没错,是我。”
她的肤色在昏暗的舞台后面是一种冷然的白,头发落在肩头又是一种彻彻的黑,那时候她还没有开始染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面对混乱私生活的指责,秦陆不置可否,“当然是因为喜欢啊!”
“那你的喜欢是不是有一点多?”记者下意识地开始刻薄。
秦陆对这个问题感到很奇怪,她挑了挑眉说道:“有吗,如果单纯指喜欢的人,应该不算多吧,这个世界上有六十亿人,为什么我只能喜欢其中的一个?”
好多年前的视频像素都有一些失真,人影模糊,只有声音清晰,残留在互联网隐秘的一角,此后一代新人换旧人,她从如日中天到现在的不温不火,只有巡演的时候才有几分往日的知名度,在一堆灯红酒绿的推广中格格不入,她在渐渐的老去,开始顾虑开始思索,最终学会了妥协。
她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又进入了另外一个囚牢,一个是蛮横的家庭管制另一个是病态偏执的爱意,她永远都是生长着错误枝丫的树木,努力地和阳光背道而驰,一身伤痕一身狼狈。
回忆戛然而止,李子浔的父亲牵着秦陆上了楼,十指相扣,生怕她会跑掉,他注意到乔夜的视线,神色有些淡淡的冷,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走廊尽头,这个家空荡的简直有一些可怕。
李子浔出来的稍稍晚一些,他给乔夜切了一盘水果沙拉,乔夜只吃了几块,就放下了叉子,他不是很喜欢这个牌子的酸奶。
李子浔的手很凉,他拉着乔夜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,乔夜疑心自己是在碰触一块冰。
两个人没有搞什么分房睡这种很矫情的事情,李子浔房间的床很大,足够两个人折腾,头顶上是一盏黑色的吊灯,书架上的书很多,林林总总涉猎广泛。
书架的旁边是一扇被紧紧锁住的门,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陈年秘密,里面充斥着布满了灰尘和锈迹的乐器,在干净整洁的房间中如同被封印的魔咒。
两个人开始接吻,乔夜的手肘抵在黑色大理石瓷砖上,身后是没有尽头的夜晚,他仰起头承受这个要人命的深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