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知道一过,就过了十二年。”
崧蓝的喟叹落在施令窈耳中,她一时有些难以理解:“我以为,太妃娘娘并不喜欢我。”
崧蓝笑了笑:“您是没见到太妃遇上她讨厌的人时,是个什么模样。”
施令窈默默抖了抖,卢太妃那样喜怒无常的性子,对她这个尚且算有几分好感的小辈,也是忽冷忽热,令人捉摸不透。对上陈贤妃她们……嗯,婆媳关系难处,有时候也不能只怪一方。
“太妃只是性子有些别扭,其实没什么坏心。” 崧蓝余光瞥见那抹朝她们疾步走来的挺秀身影,低声道,“但太妃刚刚说的话,并非是逗您玩儿的。我们都只唤您施二娘子,而非谢夫人。”
“您好好想想吧。”
施令窈点了点头,再一抬头,却被一阵甘冽香气紧紧地裹住了。
谢纵微握住她的手,将她拉到自己身后,目光急切地在她身上扫了扫,发现没什么异样,柔声问她:“没事吧?”
施令窈摇头:“没事啊。”
听着她轻快的语气,谢纵微得到信之后悬了一路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了放,他握紧了牵着妻子的手,对着崧蓝微微颔首:“今日匆忙,就不进去叨扰太妃娘娘了,改日再去向太妃请安。”
崧蓝微笑着对他们福了福身。
见含象殿的朱红大门重又合上,宫道上只有她与谢纵微,银盘和四个抬轿的内监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,她瞥了谢纵微一眼:“这儿不是内宫吗?你怎么过来了?”
谢纵微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:“我担心你。”
这一路上走得太急了,他冷白脸庞上带着淡淡的晕红,额头上亦浮了一层薄薄的汗,施令窈低头看去,束着那截劲瘦腰肢上的革带下缀着的玉穗凌乱地交错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