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均晏哦了一声:“秦王叔叔曾与我们提到过,说阿娘从小就爱打马球,他也曾陪着阿娘练手过许多次。昨日还递了信来,邀阿娘去郊外庄子上跑马,只是阿娘想多陪陪外祖母,便婉拒了。”
谢纵微保持微笑。
好儿子,真会用妻子的青梅竹马来刺他的心。
“这场马球赛,便是秦王生母卢太妃举办的。”谢纵微眉心有些胀痛,他揉了揉,闭上眼时,便止不住地露出了一些疲乏之意。
谢均晏注意到了这一幕,没说话。
他当然看到了,短短几日,阿耶清瘦了许多。
他抿了抿唇,没再阴阳怪气地呛声回去。
“卢太妃德高望重,有她出面承认你阿娘的身份,其他人再有疑惑,也不敢在明面上质疑。”谢纵微淡淡道,“你应该也知道了,如今朝堂局势一团乱,汴京里的人都忙着将视线放在与他们利息相关的事上。这个时候让你阿娘大大方方地出去转一转,对她是好事。”
说完,他看向长子那双肖似他的单薄凤眼:“均晏,你也希望她能用自己的身份活着,对吗?”
谢均晏垂下眼,没有急着回答。
“人是真的,情是真的,身份不一样而已。我的感受和阿娘的安危比起来,根本不值一提。”
良久,谢均晏抬起头:“外祖父与姨母说得没有错,外人的贪欲在看到仍旧年轻健康的阿娘时,会滋生到何种程度,我们不知道,也不敢去赌。阿耶何以那么自信,觉得有卢太妃担保,便万无一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