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敬轩双袖一展而合,揖手过额,掩住自己略显窘迫的表情,伏身叩首道:
“王爷威仪如天,出言如雷,臣岂能不畏?”
巴东王哈哈大笑,笑声洪亮!
“起来吧!此策若成,你便是本王的张良,本王怎么舍得杀你?”
李敬轩声音惶恐:
“臣一介凡夫,岂敢与留侯相提并论?唯愿肝脑涂地,以报王爷知遇大恩!”
这边正上演君臣相得的戏码,另一边,孔长瑜等人力谏不止!
“王爷三思!东宫虎视!御史寻隙!台使一死,必引攻讦!”
李敬轩道:“就是要让他们攻讦!大战已起,蛮乱丛生,东宫不思报效,反而汲汲党争,你说陛下会听信他们吗?他们攻讦得越狠,王爷反而越安全......”
“陛下不信东宫,何以信王爷?若是陛下生疑,直接召王爷回朝对问,你又当如何?”
“郭兄此言,譬若一人捡拾残羹,后见旁人言行坐卧,皆若洞悉己事,见人笑便疑笑己;见人哭便疑哭己,最后不敢出门,饿死家中。
南蛮生乱,何代无之?截杀台使,有何稀奇?
或以仇杀,或以劫财,或惧汶阳蛮与汉通;或为挑拨争利;只要设计得当,天子又有何可疑?
郭兄担心台使死引天子生疑,难道不担心柳憕被劫引天子生疑?担心柳憕被劫引天子生疑,难道不担心交通蛮部引天子生疑?担心交通蛮部引天子生疑,难道不担心如今天子派出使节赴荆,代表天子已经生疑?!
若担心天子生疑便不做事,那便什么事都做不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