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曾吻过朝阳,切莫沉没在痛苦海底。
风吹过只言片语,蒲公英一样在乔夜的心头野蛮生长,他抽了抽鼻子,对李子浔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很强。”
李子浔摸了摸他的头,细碎的头发有些长,遮盖住乔夜的眉眼,他笑了一声,“对,你确实很强。”
乔夜走到回廊的时候,对李子浔挥了挥手,他没有回头,不想让李子浔看到他红了的眼眶,这太矫情,考试还整的和生离死别一样。
写完最后一科的时候乔夜撑着下巴发了一会儿呆,考场是随机的,大家素不相识,然后一看题目面面相觑,相视一笑,同是天涯沦落人。
别人最后努力在卷子上胡编乱造无中生有,他在想李子浔,内心被爱充盈,轻飘飘地如同在吃棉花糖,蓬松的甜。
回到教室的时候就听到一波波吐槽的声浪,有人吐槽化学那道该死的实验题自己写的比脸还干净,更有人说自己考试的时候当场变成门捷列夫,在那里徒手造物质编反应,在一片哀嚎遍野当中,乔夜从抽屉里提溜出一大包巧克力糖,干净利落地撕开包装,面无表情地抓了一大把。
题确实挺难,做的他头疼。
巧克力糖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发散,乔夜的睫毛微微垂下,眼下淡淡的青黑让他整个人显得冰冷而又脆弱,消退了往日的瓷器一样的疏离感。
前面的女生扭头看了他两眼,犹犹豫豫地问他觉得这次考试难度如何,乔夜抬头看了她两秒钟,一边咬着糖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:“没什么感觉。”
他的声音很低,回答的倒挺认真,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发呆,女生问他可不可以用他的试卷对一下答案,乔夜思索了两秒钟,问:“真的要对吗?”
在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后,乔夜把自己的试卷递了过去,然后不到十五分钟,乔夜就听到了前面传来的隐隐啜泣声,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,把一卷纸和一把糖递了过去。
他不是会安慰人的性子,考试是白纸黑字铁板钉钉的东西,答案只有一个,和第一名只有一个是同理,独木桥之外是千军万马,每一个人都踩着眼泪和汗水向上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