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、你简直不可理喻!”
“我不可理喻?”赵氏冷笑,“你睁眼瞧瞧!如今这汴京城中有谁记得你徐家二老爷?又有谁知道我!年前各府多宴请,便是连宋喜那小家子出身的都收到了几封帖子,我呢,我两手空空!都说夫荣则妻贵,我跟着你二十年了,得了什么?若不是今日你大哥给那丫头摆宴开族,我又怎能见着那些个夫人?那崔氏三郎年过及冠才中榜,便是这般榆木,都瞧不上你闺女,我不过是多说了两句罢了,竟是能让那小蹄子指着鼻子骂我丢人现眼!我倒不如一头碰死,也好过被你们父女作践!”
徐鉴礼苦笑两声,“既然我这般无用,你当年又何必嫁我?”
说罢,他垂首开门出去了。
屋里的歇斯底里霎时一静,唯留耳边嗡鸣。
片刻,赵氏将屋中摆件儿砸了个空,伏在软榻上竟是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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粉彩般的流云渐渐藏于枯枝山岚后,徐府各院上了灯。
晚膳时,徐鉴实扫了眼桌上空着的两把木椅,问徐鉴礼:“弟妹与榕惜怎的没来?”
徐鉴礼垂着眼,闻言勉强扯了扯唇角,摇头道:“她们身子不适,便不过来了。”
泱泱揣着小手等祖父喊开饭,听着这话,仰起脸问:“小姑姑不舒服呀?”
稚语童声,听得人心口不免慰藉,徐鉴礼温声道:“无事,明日便好了。”
泱泱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,“我不舒服时,绿稚姐姐会给我煮山楂水喝,甜甜的,我就舒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