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回来,在餐厅碰到解见山时,对方正满面笑意地抱着孙女读英文报。
纪轻舟本以为像他这般的商界大亨,性情会十分威严,不苟言笑,见状属实有些意外。
而对方见到他这个“儿婿”,也丝毫不摆大佬架子,放下孙女招呼他到身边,像个长辈般地叮嘱几句话后,忽地绕到一个话题:
“听南绮说,你在京城是个名角,同覃老板都合作过?”
纪轻舟不知该如何回答,索性舒朗一笑:“都是以前的事了。”
解见山便当他是默认,仰头追忆道:“我十几岁的时候,很喜欢听文班戏,还会同人一起拍曲子,唱上几句小生,就是唱得不好。
“到上海以后,就很少听昆戏了,偶尔跟南绮去看看京戏,你要是擅长这方面,改日找机会唱上几句,叫我们开开眼。”
纪轻舟此刻倒宁愿他严肃些了,说的话让他压根没法接。
幸好此时佣仆端了饭菜过来,沈南绮也带着一觉睡醒的解予安走进了餐厅,解见山的注意力自然就转向了负伤归来的儿子。
由于人少,解家人用餐的座位倒很好分配。
解见山夫妇坐在长方形餐桌的上首,长子一家和次子分坐两侧。
老太太只吃素食,不与他们同席。
故而当一家人围绕宽大的桃花芯木餐桌吃饭时,纪轻舟的对面就是解予川的妻女。
解予川的妻子赵宴知,纪轻舟理应叫她嫂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