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仙君……”
须臾,却是我二人坐在桃蹊桂阁里,说是坐,却是他凭栏而坐,漫不经心地凝神睇望阁外流水落花,我坐在他怀中,双手死死藏在身后。
“差一节就全背过了。”
我说着,透过睫羽的缝隙偷偷看他的神情,“仙君,疼,别拿戒尺打我。”
“……只打了那一次,便记恨上了。”
云衡仙君收回视线,搭在我腰侧的指尖轻轻敲动,“几时说要罚?”
“那我摘了些仙草,可也不罚我?”我赶忙追问。
“不罚。”
听他这么说,我紧绷的肩才松了下去,背在身后的腕子收到怀里,一根一根捻那几株珍奇仙草,好奇地打量,“仙君,这株琼丹花好像和我从前所见有些不同,几年前我托人得过几株,全是緅赤色的,这株怎么是白色?”
琼丹花世间罕有,三百年才成花苞,又三百年才会盛开,能助人重塑仙基,更是炼丹的圣品主药。
“这株长在天岚岫巅,罡风凌冽本要凋零,我将它带回云宫,本以为再无生气,养在圃里百年又发了芽,生作白色,与其他不同。”
我瞪圆了眸子,若真如云衡仙君所说,那这株仙草岂不是比寻常琼丹花还要珍贵,它生在极境,花期已过千年,仙君若将它再养百年,说不定能幻化出灵妙,竟然就这般被我给折了下来?
思及此,我指尖发烫,简直像握着烫手的山芋,结结巴巴抬起头来:“仙君,我、我并非有意……”
云衡仙君微微侧首,他面上依旧平静,瞧不出恼火的痕迹,眼底映着我手足无措的模样,唇角微微翘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