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一众骑马的人自动散开,柳烟烟感觉周围空气通畅了许多,眼前也出现了一双云纹缎靴,干净得很,忽然在她面前站定了。
周围无人再喧哗了,宋璟也愣愣地看着来人。
裴、裴先生怎么也来了。
裴寂单膝跪地去探柳烟烟脉象,却没人敢大声挑衅了。柳烟烟感觉眼皮被人翻开,面前人冷淡得有些陌生。
脸色缓和了些,裴寂抱过靠在宋璟怀里的柳烟烟。宋璟不敢拒绝,更不敢问裴寂要把她带去哪里。
原本高坐于马上不可一世的学生们也纷纷下马,退至一旁。
对这个虽然年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先生,所有人都出奇地恭敬。
裴寂看了几眼带头的学生,一语未发,径直离开。
有人不甘心地喊了一声:“裴先生,输赢还没定呢。”
裴寂停住,双手仍稳稳地环抱住柳烟烟。只抬眼轻瞥说话那人,那人立刻畏缩,讷讷道:“还是先替柳贤弟寻医要紧……”
宋璟无语,此时知道叫贤弟了,之前一口一个娘娘腔不知道是谁说的。
裴寂沉着脸,将原先落在柳烟烟身旁的木球抵在脚下,也看不清他是如何使力的,只运足一踢,球便划起一道弧线直往对面球门去了,力道大得门柱都晃动不止。
宋璟目瞪口呆,从没见过一个讲经授课的先生显露出这么英姿勃发的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