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烟烟都没心思和她争辩了,服软道:“那我下次小心些。”
连云握紧了她手腕,双眼圆瞪:“还有下次?”
柳烟烟不语。
连云仔细打量柳烟烟,见她一副心醉神驰的发呆样儿,显然还没从方才那阵荒唐事中回过神来。不是不知道自己小姐的容易犯傻的脾性,连云才想着把自己这些天听到的有关裴先生的传闻说给柳烟烟听:“小姐,你千万别一头栽进去,裴先生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。”
连云见柳烟烟流露出好奇神色,才接着道:“听说他出自姑苏名门,自幼勤学,十五六便一举登科,年纪轻轻就恃才傲物得很,天子也不曾放在眼里。”
柳烟烟默默地想,难不成裴寂是遭贬黜到这里的?
连云又道:“也不知怎么的,虽然他这人狂傲无比,仕途却一路平步青云,同期的状元郎都没他晋升得快……”连云微微一笑,似乎正要讲到关键处:“后来天子想招他做驸马,裴先生不乐意,干脆辞官不做了,家门也不入,就跑到这处当先生来了。”
连云仿佛身临其境,曾亲眼见证了这一个年少轻狂,玉殿传金榜的人物。在讲到他睥睨权贵,抱朴辞官时,叹息之余还隐隐有替他叫好的意味。
这样的他,就连在别人话语里也遥不可及。
滔滔不绝的连云终于注意到半晌未开口的柳烟烟,及时止住,下了论断:“所以啊,小姐,他这样的人,根本不会安心潜居于此,说不定是在等候时机,重返官场呢。”言下之意是,小姐你这么傻,就别上赶着做人家一时的调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