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第二次重大分离过后,骑士终于将失而复得的小主人抱在怀里。
当他闻到尼禄发间的蔷薇香味时,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。
包括那些在他带着伤、日夜兼程赶往王都时,脑中一条条列出的控诉事项他的主人竟然骗他休眠,然后抛下自己奔赴战场都远不及此时此刻感受到的体温重要。
他抱着尼禄,在士兵们的热烈欢呼声中大步前行。
人群自动为他们的君主让开道路,他便一路穿行,直到走上停泊在港口的穿梭艇。
狼骑们收起已经无用的轮椅,像一群忠诚的大型犬科动物,亦步亦趋跟随在首领身后。
海德里希奉命处理提图斯·劳德的交接,并将被关押在囚舱里、面如死灰的劳德家族司令们,正式移交给王都审判庭。
当他处理好手上事务时,恰巧看见狼骑在人群中穿行。
银发皇帝扶着白狼骑的肩甲,洁白的指尖轻轻攥着厚实的披风,素来冷冽狠决的红瞳,此刻竟然有种淡淡的疲懒神色。
他们在穿梭艇的舱梯上走过,很快消失在舱门内。
海德里希看着这一切。
他刚为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。
这种程度的伤口,对一个曾被流放过的帝国军人而言,其实跟被一只激烈挣扎的幼狮抓咬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