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径云毫不犹豫地穿上衣服离去。
迟非晚蜷缩在草席上,颤着手穿衣起身。
甚至不敢低头望向躺在不远处的父亲。
她胡乱抹去眼角的泪,狠狠咬着唇瓣,直到嘴中一片血腥,才强行压下情绪。
僵滞地跨过阴暗的走道,去到了女监。
刚进牢门,迟非晚已经做好了被娘亲怒骂的心理准备。
可迟夫人只是将她衣服的褶皱抚平,拥她进怀,略带柔情。
“非晚,你受苦了。”
大概是人之将至,其行也善。
迟非晚感受到的唯一一次母爱,竟也是最后一次。
迟非晚鼻尖一酸,愧疚与委屈不断翻涌,化成一句沙哑的:“娘……”
迟夫人握着迟非晚的手,意有所指。
“非晚,我生了你,你却没为我做成一件事,现在正是你报恩的时候,我要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