荠荷也忍不住感慨:“张先生,合着离开的是青壮年,留下的都是老头老太啊。”
张刻尴尬地笑:“也并非都是老头老太,也有他们的孩子们,年轻着,手艺也好,从小就在坊子里长大。”
仰春:……
“所以天正书院的订单有问题?”仰春问道。
张刻幽幽地叹气,悲伤地颤动着眼皮,“小姐敏锐。”他似很恨,“当时他们说要得急,给的钱也多,我们想着紧赶慢赶是赶得出来的,便接了,以为辛苦几个月但是可以挣够一年的钱,是个很难得的单子。谁知道他们给的书籍,前头基本都是正常的,后头尽是些没有雕版的书目,我们怎么赶也不能完成。”
“你的价位是多少?”
张刻小心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仰春,才喏喏道:“如果你能答应还让这些工匠住在这里,以后都不撵他们走的话,就是一千两;如果你不要他们,就是三千两。但是前者我们要去官府立字据!”
仰春轻笑一下,并未言语。
张刻见她神色不动,心里七上八下,自己就先砍了价,“便宜个百八十两也不是不行。”
仰春并未接话,而是转向前坊的方向。
“先看看你们的技术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