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霸天鼻腔里冷哼一声,仿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哼,那小子要是敢耍花样,老子扒了他的皮!”
“大哥,时辰差不多了。“另一人声音压得极低。这个满脸麻子的汉子是刘霸天最信任的副手,从家乡带出来的老兄弟。
刘霸天抬头望了望天色,东边的城墙在月光下只显出一道模糊的轮廓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喉咙里仿佛塞了一把沙子。“再等等,等老莫的信号。“
后方中埋伏着上千名红莲教教兵,大多衣衫褴褛,手持简陋的武器。他们中有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的农夫,有不堪重税逃亡的工匠,还有像刘霸天这样被夺了田产的地主子弟。此刻,这些人的眼中都燃烧着同样的火焰——那是仇恨与希望交织的烈火。
突然,城墙方向传来一阵隐约的喊杀声,紧接着一道火光冲天而起,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。
“是老莫!“王二麻子激动地抓住刘霸天的胳膊:“东门起火了!“
此时听闻城内隐约传来的厮杀响动,刘霸天那如铜铃般的巨目瞬间瞪大,眼中闪烁出狂喜的光芒,仿若饿狼嗅到了血腥味,他霍然起身,钢牙紧咬,厉声嘶吼:“兄弟们,城里莫尘那厮已经动手,咱们的机会来了!给我冲,拿下永平,这天下便有咱们的立足之地!”
刘霸天率领的红莲教教兵密密麻麻,如一片涌动的蚁群,手中兵刃在微弱的星光下闪烁着森冷寒光,喊杀声震得永平县城的城门簌簌发抖。
刘霸天猛地站起身,粗壮的手臂高高举起。“红莲降世,涤荡乾坤!兄弟们,跟我杀进去!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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刹那间,上千教兵仿若被解开缰绳的恶兽,高举熊熊燃烧的火把,向着永平县城东门汹涌奔去。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跳跃,映照着他们扭曲狰狞的面庞,那狂热的劲头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障碍都焚为灰烬
上千教兵如同决堤的洪水,扛着连夜赶制的各种简易工程器械,举着火把冲向城墙。刘霸天冲在最前面,他身材魁梧,奔跑时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。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,带着远处传来的厮杀声,那声音在他听来如同最美妙的乐章。
五十步、三十步、二十步...城墙越来越近,刘霸天已经能看到东门城楼上燃烧的火光。但奇怪的是,除了那处火光,整个城墙一片死寂,连一个守军的身影都看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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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墙上,永平县官兵们面色凝重如霜,虽夜色浓重,视线受阻,但他们深知身后一城百姓的安危全系己身,手中长枪短弩握得更紧。
将领士兵们压低身形,在城垛间穿梭,随行户部侍郎的参将廉勇,率领麾下五百士卒,其凭借着多年戍边的经验,沉着指挥士兵们布防。弓箭手们猫着腰,随时准备搭箭上弦,浓稠如墨的夜色让目标难以锁定,唯有凭借听觉与感觉,大致判断敌军方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