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方教兵的喧嚣声愈发响亮,刘崇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,低声道:“这一切,才刚刚开始,小皇帝,你就等着接招吧。”
随后,他整了整衣衫,转身快步下楼,准备去和心腹们商议下一步的计划,那沉稳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,仿若敲响了燕国动荡的序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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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方,红莲圣教教兵的队伍愈发壮大,他们高举着旗帜,旗帜上那诡异的红莲图案在火把的映照下仿若浴血而生,随风舞动,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愤怒与决心。教兵们口中高呼着“红莲降世,涤荡污浊”的口号,声浪滚滚,震得大地都似乎为之颤抖。
陈小五混在队伍之中,心中的疑虑却如野草般疯长。他望着身旁那些狂热的信徒,有的眼神空洞,仿若被抽去了灵魂,只知机械地重复着口号;有的满脸狰狞,似乎将对生活的所有怨恨都倾注在了这一场“圣战”之中。
而他,手中紧握着那把从红莲圣教处得来的短刀,刀身冰凉,却抵不过他心底泛起的阵阵寒意。
“为何官府的人会出现在红莲教老巢?”这个疑问如同鬼魅一般萦绕在他心头,挥之不去。他想起了父亲惨死的模样,想起了母亲病榻上那憔悴的面容,想起了自己当日对红莲圣母那虔诚的信仰,可如今,这一切都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变得摇摇欲坠。
队伍继续前行,沿途的风声仿若都被众人的呐喊声掩盖。行至半途,又有几个信徒相继倒下,他们面色惨白,痛苦地呻吟着,双手紧紧捂住腹部,身体蜷缩成一团。周围的信徒们见状,有的面露惊恐之色,有的却依旧眼神狂热,大声呼喊着是神在惩戒那些心存杂念之人。
陈小五心中一寒,他悄然放慢了脚步,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——平阳县的师爷赵德安。他深知,此人与自己父亲的死脱不了干系,如今却出现在这诡异的场景之中,背后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,相比对燕国朝廷的恨意,现在自己想的更多的就是,要如何才能亲手宰了那个师爷人为父报仇……自己又要如何才能活下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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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时辰后,堕民街区,某处宅院中,一片静谧,唯有烛火摇曳。刘崇、陈风与老孙匆匆扒拉完几口饭菜,碗筷一放,便疾步回屋换上行装。
刘崇身为玄级暗探首领,一袭黑色劲装紧裹身躯,密织的布料仿若能隐匿于夜色之中,腰间束带紧扣,佩刀斜挂,刀柄上的旧痕是他多年刀头舔血的见证。
陈风身形矫健,着装利落,眼神透着机敏,几下收拾妥当,将一顶斗笠压得极低,遮住大半面容。老孙则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袖口暗兜,那里藏着他惯用的飞镖与迷药,一身灰褐衣衫毫不起眼,却暗藏玄机。
三人洗漱完毕,踏出房门,屋外数十位劲衣护卫早已严阵以待。他们身着深青色短打,肌肉紧绷,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,手中长刀半出鞘,寒光隐现。
“走!”刘崇低喝一声,率先迈向等候的马车。那马车通体漆黑,车身铁木构造,坚实厚重,只在边角处雕有简约暗纹,低调却不失威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