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英似是早有预料,他淡淡地道:“就这样定了。方敏被抓之后,我会想法子保住你,就算你做不了行老,还能继续做你的瓷窑,韩家窑口的瓷器被宫中喜爱,早晚有一日,你还能东山再起。”
“谢氏的大名府窑口,烧制的瓷器都是坊间用之物,即便名声再响,也没法与你抗衡。只要你的地位还在,就能照应方家,还有手下那些人。”
韩泗迟疑了许久,还是缓缓点了点头。
“事发紧急,”葛英道,“眼下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,让方敏那些人闭上嘴,能不认的罪名都不要认下,等缓过这口气,我们会设法将他们救出来。”
韩泗道:“他们的家眷……”
葛英摆摆手:“我让人照应。”
韩泗没想到葛英会这样安排,不过仔细想想就明白了。
“你是不放心方敏?”韩泗道,“如果方敏答应了,不会招认的,我去与他说。”
葛英面无表情:“方敏被抓之后,你要与他撇清干系,自然就不能时时护着方家人,倒不如交给我去安排。”
“再说早些将他的家眷带走,也免得被牵连,他也就更安心。”
韩泗急切地道:“这恐怕不好……”哪里是什么照应,分明就是要挟。
葛英露出一抹轻笑:“他若是进去供出你,整个韩氏一族都要被牵累,你可要想好了,外面若是没牵挂,进了大牢谁也熬不住。”
“我们这么做,不是不信任他,而是要给他留些念头,让他也好顺利渡过难关。”
韩泗的手紧紧地攥起。
葛英将手中的账目烧的差不多了,站起身来:“我也该走了。”要不是要留下做这些安排,他早就出了汴京城。
趁着衙署还没有带兵四处搜捕他,他得往南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