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门口珠帘轻动,一袭靛青色衣裙的阮惜文款款而入。
三十五岁的妇人面容清瘦,眉目如画,行走间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度。
“抱歉,来迟了。”阮惜文向众人微微颔首,目光在掠过庄寒雁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。
庄寒雁垂下眼睑,刻意避开母亲的视线。
回京三年,阮惜文待她始终冷淡疏离,甚至多次当众斥责她。
宴席开始,侍女们端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。
阮惜文忽然拍了拍手,两名仆妇抬着一个红木箱子走了进来。
“新年将至,我备了些薄礼。”阮惜文打开箱子,取出礼物一一分送。
给庄老太太的是一串沉香木佛珠,给庄仕洋的是一方端砚,给周如音的是一对翡翠耳坠。
轮到庄寒雁时,阮惜文递过一个锦囊:“你性子急躁,这串菩提子手串可助你静心。”
庄寒雁接过,触手冰凉。
她强忍心中酸涩,轻声道谢。
这三年,母亲送她的不是佛经就是念珠,仿佛她是什么需要时时忏悔的罪人。
宴席过半,侍女端上一盘绿豆糕。
庄寒雁心头一震,这是儋州的特产,父亲当年常派人送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