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好意不像是请功,反倒像是将功补过,沈错费解地盯着白郁。
“在学宫时白某没帮上忙,事后自该找补一下。”白郁随口解释了一句。
学宫一战,白郁算是被赶鸭子上架,于阿灵受伤一事并无半分亏欠,沈错心中困惑:为何他会如此介意此事,究竟是在意自己的看法?还是在意阿灵的安危?他这人真真假假实在搞不明白。
再看白郁,哼着小曲凭窗远眺,悠闲自得地看着风景变换,与天机子师徒一样,似也对坐火车颇感新鲜。
沈错决定不再探究,毕竟也不一定有答案,他无心窗外景色,自顾自盘腿吸纳起了灵气。
火车到达长沙时已经是傍晚。沈错一行人谁都没来过长沙,下车后均是两眼一抹黑。几经探问才找到了国立临时长沙大学的宿舍。
曾先生向宿管表明身份,打听起本地学生近况。
“啊?你们怎么还往长沙来啊?”宿管极为惊讶,点了点师生的人数,直摇头,“前些阵子,小日本派飞机对长沙好一阵乱炸,死了好几百人。不少师生的屋子都被炸没了,亲属也死伤不少。所以他们都走了,逃难去了。”
“难怪路上见到不少建筑已经损毁。”曾先生面色严峻,“那还有师生留在这里吗?”
“杨先生几人还在岳麓山那边。”宿管回想道,“他们时常会来看看这里情况的。”
原来,临时长沙大学分了多个办学地点。在火车站附近的只有一处大学宿舍,而主要办公的地点是在岳麓书院,却是位于湘江西面,需渡船前往。
此时天色已晚,师生们在铁路上颠簸了一整天颇为疲累,几人商议今夜就在此留宿,明日一早再渡江。
由于只是商量南行之事,没必要所有人都跟着。考虑后的曾先生便让其余人留下整顿休养,独自前往岳麓书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