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她每天在校门口看到他,都会开心地跑过来,小鼠一样围着他乱嗅。那时候他的坤玉也是每天都要回家的,但就是从那天下午开始,她就逐渐不回来了。
孩子大了,像风筝一样放出去,两阵风就吹断线。他的心在这里像风筝轮一样没头绪地转,发出呼呼的声音,可没有牵住她的线,就不再能像她小时候那样,把她拉进怀里。
他最后一点自尊全用来沉默,邵宴绝不要主动去提,从那个争吵的下午开始,他再没有碰过女人——四十二岁开始,金盆洗捻,他完全把性欲忍耐下来。
他要等邵坤玉来问,要等她像从前那样,急急地问他有冇新欢,那时候他再抱她到腿上,把一切都说给她听。
他一定要等邵坤玉来问。
然而当时她没有问,今天时隔八年再见面,她也完全不提,根本是不在意。
邵宴觉得心脏很不舒服。
这年他头一次开始不舒服,但并未当回事。等他再一次感到不舒服,却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。
回家路上,邵坤玉一直在想两个老男人互殴事件发生的过程。
他们俩体型、身材都差不多,脾气虽然不同,但都不暴躁,也都不是易怒的性格,坤玉实在想不出两个人互殴起来是什么样子。
况且事情发生在七八年前,那到底是两个长辈争夺一个孩子,还是两个男人争夺一个女人,亦或是互有交涉关联,历史遗留问题了,也很难述说清楚。
邵宴比慈剑英更熟稔男女那回事,知道怎么勾引女人。
他的话轻飘飘地引发出一种新假设——如果当年邵坤玉知道他和慈剑英在半山别墅里互殴对方呢?如果她知道,那样显眼的伤口,除过慈叔叔,也出现在daddy脸上呢?
邵坤玉不想将这个假设发散下去。
很多事情没如果,一旦起头,就忍不住想更多。今天邵宴欲吻她,坤玉也明白是因为什么。